。占有她,意味着征服的圆满。多士亲手俘获、绑缚了独伊,即使未能占有,再见她面,总能回忆起那金戈铁马的一夜,少nv就缚时的柔弱、花钿委地、罗袜生尘,yuwang在血管里激湍、澎湃。
她正想得出神,轩内忽有一瞬的摒息。举目一观,果然是荀多士到了。他的第一眼,是朝她望过来,微微点头,算是招呼。正如司徒姑母所讲,一丝不肯错。
此刻,流云繁涌,月se益发曚昽。夜风拂起柳絮、杨花与梨之落英,漫天飞舞。
除却天边月,多士是第二个发光t,且b太y更受瞩目。
戛玉罗衫单薄,浸在如水冰寒的月光里,简直是透心凉,心中却得意地叫嚣:我的,我的。
单是他的男se,也值得她发昏。
乐伎已经在调弦、试音,很快就要踏歌了。他会不会过来,与她连臂?交际场中,本不该如此,但也有ai得发狂的夫妇、情侣罔顾规则。天子每临舞场,总是与皇后携手。
结队时,多士的确向她行来,中途却被另一贵妇人截住。
彼程氏,字克珺,是齐开国宰相程义方的晚生nv,国中最富有的nv子。同时,她也是天子祖母——太宗淑妃——的甥nv;今天子为数不多的密友,御前说得上话,因而很受士子追捧。
她一定也诱惑过他,现在也不肯罢休。
依附权势nv子仕进,在本朝非无先例。如今正得势的乔琳相公,据说就是攀着太宗淑妃的裙带上位。
不过,戛玉并不警惕,因多士有格。谁是敌手,谁不是,她最清楚,甚至会暗笑程氏多余一试。
有人轻拍她肩,招呼:“喂。”
侧首,正对一张娇蛮而挑衅的面孔。
是乔相公侄nv致柔。
乔相公至今未娶,从异母兄那里过继了一双侄男侄nv,养在膝下。nv即致柔。
据说,他也有意招荀郎为婿,却为多士婉拒。致柔与戛玉,家世相当。乔相公的事业,正处于飞腾期,而蘧相公则将致仕。多士舍彼而就此,是政治立场不同,还是觉得戛玉好过致柔呢?
“我也订婚了。”致柔道。
“尔婿何人?”戛玉问。
“阿擎啊。”
独擎,高宗第三子岐王肇平次男,封河东郡王。其母为和明太后姊。
“哦。”戛玉澹澹点头,“恭喜。”
致柔明白她心中所想,直声直气道:“不要看不起。岐王已然病不起,阿擎不日将袭父爵。届时,他就是太祖一系的宗长了。”
先帝惠宗无子,因痴恋太宗淑妃,撇开一群带把儿的弟侄,传位淑妃之孙肇圣,即今天子。由此,帝位竟归于本来无论如何也巴不上边的太宗幼子亶王一系。惠宗二弟——岐王、薛王——宽厚,无异议。他们的儿辈就不那么友悌了。
其中,河东郡王独擎最无忌惮,是“在野皇族”的首领,常yyan今天子‘窃国’,见天子迟迟无育,又额手称是天意。
戛玉觉得这头猪简直是在煮沸水的柴釜边蹦哒,一不小心就进去了也。当下笑道:“我怎会看不起天家皇孙?你二人如此般配,我的恭喜发自赤忱。令叔大人怎么看?”
致柔只要说动独擎求婚,乔相公只能感到‘荣幸’。天家的垂顾,人臣没有拒绝的权利。
听了戛玉的话,致柔却气得脸红涨,“谁和他般配了,你和他才般配!”
戛玉哭笑不得,暗想:这就受不了了?不久的将来,你们还要一起睡觉呢。
恰值乐声起,她好脾气地拉致柔的手:“好了,踏歌,踏歌。”
致柔却甩开她:“我不要挨着你。”
不料,独擎忽然跑过来,挤到两人中间,“这里好像缺个男人哎。”一手拉住未婚妻,一手伸向戛玉。
戛玉短暂地迟疑了一下,才握住他h白cha0汗的手。踏歌而已,又不是一起睡觉。
致柔见了,目中再次喷火。
戛玉明白,自己的处境其实b致柔脆弱,把她得罪得太苦了,但愿未来失意得意,不要太作弄人。
宴散,戛玉回到自己车旁。
多士已等在那里。他的青骢系在车尾,因是戛玉送的,认得旧主,见她娇嗲地一喷鼻,脑袋蹭过来。
多士抖开一张橦布斗篷,与她披上,又扶她上车,“我送你回家。”
是半敞蓬的车,仅有纱障。走在灯火通明、车马喧阗的御道上,一侧是朱门宅邸,门戢森列;另一侧是花树出墙、香气如雾的皇家花园。
同车移时,戛玉终于沉静下来,问多士:“皇后同你说了什么?”踏歌时,皇后在多士右侧。
“‘勿要打扰,吾在思考大事。’”
戛玉失笑,这的确是皇后的口吻。
多士望着她,感慨:“今日一见,你倒真是长大了。”
戛玉不禁裹紧斗篷,“你是说我穿得太少了?”
多士笑着摆首,重复:“我是说你长大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