针,穿过叶片之间的阳光被雾气分割成一缕一缕,随着摩托车移动,眼前折射出的绿色也变得多姿多彩了许多。
“空气不错。”周植也说。
好不容易缓和的心情,在摩托车开到动物园门口时戛然而止。
咯吱——
开车的小伙子又是一个急刹,车中三人均是往前一扑,项目经理与邬夏齐齐将最前面的周植压得趴到了车底。
这回,项目经理也表示不能再忍,下车就揪了小伙子的耳朵一通叽里咕噜。
至于说的什么邬夏听不懂,反正最后他们听见小伙子叫了声清晰的“舅舅”
两人齐齐怒视……感情这是亲戚啊!
“……”
安静——
骂声一停,几人唯一的感觉就是安静。
锈迹斑斑的大门横在窄路中间,铁门右侧有道小门开着条缝,如果不仔细瞧,根本不知道这是入口。
铁门左右两侧的山体爬满了藤蔓,大门垂下的藤条甚至将门两边的缝隙都堵了个严严实实。
“不是说动物园吗?怎么连个卖票的都没有。”周植在门口瞅了半天,根本没看到有人影。
“进去看看再说。”
说这个动物园幽静没错,可邬夏觉着更多的是冷清,静得根本不像有生命生存。
嘎吱——
轻轻一推,铁门发出刺耳响声,这是从几人来到门口后听到的最大动静。
“谁啊?”
门里突然传来声音,然后一个头发花白的老爷子虚着眼睛从大门内跨出。
“动物园不要门票,想看就进来。”
老爷子没戴老花镜,或许根本没看到门口戴着施工帽子的项目经理,要不断不会和颜悦色地让几人进去。
说完,边揉着乱成鸡窝的白发转身跨进了大门。
邬夏提脚准备跟上,身后项目经理突然喊住了他,两步窜上前来小声道:“我就在外边等你们,这老爷子以前把我打出来过,万一再见到我误了事可不好。”
至于是怕误事还是被打得有了阴影,这点邬夏两人就不得而知了!
铁门被快速拉上。
邬夏跟在老爷子身后,有些不解地四处看了看:“不要门票的话,园长您怎么运营这个动物园?”
“园子里动物老的老死的死,本来就没多少只了,再收钱的话谁来看……”老爷子倒出难处。
走进大门四五十米处右侧就是一排红砖房,中间那间就是园长居住的地方。
把邬夏和周植带进来后,他就钻进房间继续找眼镜去了。
邬夏趁机抬头四处打量了一番,这一看才赫然发现他们前面两三百米的距离还有道高耸铁门。
“怎么这么臭?”
浑身的香水味被风吹得差不多没了,周植这个对味道特别敏感的人立刻就闻到了强烈臭味。
那味道从左侧成排的笼子中飘出,好像臭得还各有不同。
“嗷呜——”
邬夏将目光从那道铁门收回,循着声音方向看向正对砖房的一大片铁笼子。
路右边住了老园长,路左边只隔着几个花坛,后面就是几十个同样锈迹斑斑的铁笼子。
而发出警告声的就来自最前排第二个笼子。
一只胸口有月牙形的黑熊,它直立着趴在笼子上,右前掌一下一下地抓着铁丝网,缺失了左前掌的半只前臂努力挽着笼子。
脏乱打结的毛发下能清晰看到骨头凸起,毫无焦距的双眼只是望着半空,只剩耸动的鼻头还能嗅闻出此地来了陌生人。
一只失明又残疾的老熊。
“这只黑熊是当年从偷猎熊掌的人手中救下,可因为残疾动物园不收就送到我这来了。”
终于找到眼镜的园长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两人身边,手中还提着桶青青红红的东西。
“我刚好要喂它们,想看的话就跟着来。”园长越过两人径直走向黑熊。
周植有些怵,虽然那头熊又瘦又残疾,可它好歹是能一巴掌拍死人类的熊,就这么细细几根铁丝做成的笼子安全堪忧。
“邬……”周植伸手。
身边的黑色身影屁颠屁颠地跟着老院长走向了笼子,手中还抱着那盒子不知名的野果。
“它让陌生人喂吗?”邬夏好奇问道。
虽然喜欢动物,可接触最多的是各种灵兽,对于普通动物习性邬夏有些拿不准。
“有吃的就行,你别靠笼子太近。”老园长提醒,说着从桶里挑了根胡萝卜递给邬夏。
胡萝卜很大根,可上面有两个腐烂的坑,看就知道是蔬菜批发市场剩下的瑕疵货。